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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章 不能委以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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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廷菲看著他們三個,沒吭聲,似乎都在思考,她便繼續道:“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若你們是王姑娘,你們回來嗎?王姑娘的父母之所以來李府門口鬧事,我覺得背後一定有人指使他們,目的便是要毀了哥哥的名聲,讓他在朝堂之上沒辦法立足,更沒辦法替聖上分憂。費盡心思想要謀害哥哥,我覺得承恩伯背後一定還有人在指點他!”否則單憑承恩伯,又豈能思慮這麽多。

李平聞言,緊捏著拳頭捶打著桌面,桌上的茶盞被他捶打的砰砰響,攪的人心不安寧。“你們等著,我這就去承恩伯府逼問他,到底誰在背後指使他,想要置我於死地!”李平咬牙切齒恨恨道,對承恩伯早就沒有父親的感情了。

齊豫出聲阻止道:“不行,若真的如程少夫人猜測的這般,你這麽魯莽的去找承恩伯算賬,那就是自投羅網,鉆進他們的圈套裏,讓他們更有證據說明,你不孝父母,大逆不道。這件事,我們得從長計議,不能魯莽!”跟李平相處的時日不短,但知道他是一個正義的人,此刻見他這般沖動,忍不住勸慰他。

方如煙和顧廷菲是好姐妹,李平又認了顧廷菲做妹妹,不管怎麽說,齊豫都不能袖手旁觀,眼睜睜的看著李平被陷害。

顧廷菲抿嘴道:“哥哥,齊大人說的沒錯,你不能去找他,現在我們最重要的是想一個問題,你們若是王掌櫃和王夫人,會眼睜睜的看著女兒去死嗎?”

李平和方如煙有些茫然的看著她,到底再說什麽,他們倆不懂,可齊豫懂得了,他略微挑眉道:“程少夫人,你的意思是他們事先謀劃好了,想要讓李平名聲掃地,所以那王姑娘根本就是假冒的!”並非真的王姑娘,說完齊豫心底一驚,他怎麽沒想到。

顧廷菲稱讚的看了他一眼,道:“齊大人,我是如此猜測,只是不知道真實情況如何,現在就需要你們幫忙去查探清楚了。反正換做是我,若是提前知道這些謀劃的話,定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嫡親的女兒去死,為的就是懲戒哥哥。”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天底下的父母都是一樣,疼愛自己的女兒,想必這對如意賭坊的掌櫃夫妻也是如此。

眼下天色越來越黑了,能給他們爭取時間,門外那對夫妻倆不可能留在門外受一夜,若真的是一夜,顧廷菲就真的要相信,他們事先不知情,死去的真的是他們夫妻倆唯一的愛女。

偏偏管家在這個時候來報,門外的掌櫃夫妻倆帶著王姑娘的屍身離開了,門口不少百姓勸慰著,讓他們回去,實在不行,就明日報官,來李府門口討不到公道。四人不約而同的露出一抹笑意,找到了方向,就好行動了。方如煙攙扶著顧廷菲回屋歇著,今晚就在李府待著了,因著李府的事沒解決,顧廷菲根本就不放心離開。

今日回府,明日勢必還要再趕來,與其如此,還不如就留下,若是明日那對夫妻倆再敢來的話,她這懷著身孕的婦人在,看他們敢如何?顧廷菲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本想勸著方如煙隨齊豫一同回府,偏偏她一直低頭不吭聲,似乎猜到顧廷菲的意思了,看樣子,她真的不想跟齊豫回去,那就再等幾日。

皇後淺藍長紗裙,長及曳地,腰間佩一容嗅,右手腕上帶著與衣裙相照應的瑪瑙藍鐲子,三千青絲被盤成一個芙蓉髻,發絲間隙間插入一寶藍玉簪,濃妝淡抹,幾絲發絲繞頸,楊柳般婀娜多姿,唇似樊素,櫻桃般小巧玲瓏,唇上點了一抹朱紅,幹凈潔白的玉顏上擦拭些許粉黛,雙眸似水,看似清澈,卻深邃不可知其心思,一反平日樸素簡潔之容,盡顯嫵媚,妖嬈之態。

見到聖上來了,急忙俯身給他請安:“妾身見過聖上,萬歲。。。。。。”

眼尖的看到皇後這般,聖上疾步走過去,大手攙扶著皇後,柔聲道:“你懷著身孕,不日便要臨盆了,跟你說了多少次,見到朕就不用行禮了。來,快些坐下來。”皇後腹中的孩子,他甚是期待,若是能誕下皇子,他一定要養在身邊悉心教導,絕對不會讓他的皇子重蹈他當年的覆轍,走他走過的彎路。

皇後輕笑道:“多謝聖上厚愛,妾身身子無礙,禮數不可廢。”切莫能聖上給寵壞了,會不知道天高地厚,沒有分寸了,那日後可如何?聖上見狀,也沒多說什麽,兩人寒暄了一番,宮殿內的宮人都退下了,他們倆也好單獨說會話。

瞧著皇後皺著眉頭,哼了一聲,聖上急忙追問道:“皇後,你這是怎麽了?莫不是身子不舒服,還是要生了?”對這些事聖上不太了解,皇後即將生產,皇宮內早就準備好了接生的產婆和奶嬤嬤,專門為皇後和未出世的皇子準備。

皇後略微一楞,隨後搖搖頭:“沒有,聖上,妾身只是腿抽筋了。”快要生產了,這些日子她一直都不好受,聖上來看看她,也只是來用晚膳,說說話便要走了。夜間那都是她一個人撐下來,外人瞧著她是皇後,風光無限,可誰知道她背後的辛苦,身為皇後,還得忍著。

說話間,聖上毫不猶豫的將皇後攙扶著坐在床邊,大手輕柔的覆上皇後的小腿,輕輕的替她按摩起來,疼痛舒緩了許多,皇後的面色漸漸的恢覆了血色。聖上甚為滿意,皇後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如此甚好。

就在平靜之際,聖上突然出聲問道:“皇後,朕有一事想問問你的看法?”朝堂之上的事,在聖上看來,皇後應該知道一些,畢竟皇後的父親是李東陽,黎國的丞相,兩朝元老,從小被他教養著,不應該是不谙世事的女子。

皇後笑盈盈的答道:“好呀,只是妾身若說的不對了,聖上別往心裏去。”

聖上板著臉,不悅道:“皇後,你這說哪裏的話,只是我們倆之間閑聊罷了。你也應該知道,最近李平的事鬧得沸沸揚揚,你覺得此人如何?”

詢問她李平此人如何,皇後飛快的擡起頭看了聖上一眼,想看看他到底是何意,可讓皇後失望了,聖上垂著腦袋,正替她揉捏著小腿,看她的角度根本就看不清聖上臉上的神情,她就只能開口道:“回聖上,妾身愚昧,覺得李平雖是將才,但不能委以重任。”

“哦,這是為何?”聖上並沒有生氣,只是帶著一絲好奇。皇後眸光微閃:“後宮不得幹涉朝堂,妾身還是不說了。”有些事說多了,對她自己不好,父親再三叮囑她,身為皇後,只要看顧好屬於她的後宮即可,朝堂之上的事切莫插手。

聖上微微一笑,擡手刮著皇後的鼻尖,寵溺道:“朕不是說了,這是你我之間相談罷了,放心的說,凡事就朕在,就是想聽聽你的想法。”

趁勢依偎在聖上懷裏,皇後輕聲道:“既如此,那妾身就說了,妾身覺得李平的確是難得的將才,只是他的名聲不好,不管承恩伯做錯了什麽,他也不能對自己父母不孝忤逆。妾身聽聞這一次承恩伯夫人過世,李平竟然沒有回去憑吊,那可是生養他的母親,他竟然如此狠心,簡直就不配身為人子,這樣的人,妾身覺得聖上還是謹慎的用他。

若是有朝一日,他在外,朝堂之上連約束他的人都沒有了,這樣的人,妾身覺得太過於危險。另外,妾身也聽說跟他定親的王姑娘被他當眾羞辱,不堪受辱便回府自盡了,這就說明李將軍並非心底純良,因而妾身覺得李將軍雖說是個人才,但卻不能委以重任,這些只是妾身的淺見,一切還由聖上明斷。”

聖上略微笑道:“真沒想到皇後能有如此見地。”接下來聖上並沒有再提起此事,而是問起腹中的孩子,今日是否鬧騰,耳後陪著皇後一起用膳,還是如同往日一般,聖上用膳後便離開了,臨走前叮囑皇後照顧好自己的身子,有什麽不適立刻找太醫前來診治。

其實她也松口氣,聖上若是真的留下來,她反而會不自在,該如何面對他?

承恩伯在書房內不知道有多高興,抑制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承恩伯夫人如今已經入土為安,李平並沒有來府上鬧騰,就算他從王嬤嬤口中知道了真相又能如此,如今知道真相的只有他和王嬤嬤兩人,其他的人都滅口了,沒有其他的人證,李平就算再得到聖上的恩寵,也不能對他怎麽樣!

再者,李平如今也是朝廷命官,他如何能不知名聲的重要性,他不敢去狀告他,最後,賭坊掌櫃夫妻倆因著女兒之死在李府鬧騰,李平分身乏術再來找他的麻煩。心裏痛快極了,承恩伯慢慢悠悠的站起身,將手中的茶盞隨手扔在書案上,雙手背後,趾高氣揚的擡起頭,往外走去。

小廝見到他出來了,恭敬的俯身請安,他滿意的點點頭,隨後從衣袖中掏出一個銀錠子賞賜給小廝。見到銀錠子,小廝心裏咯噔一下,他莫不是做錯了什麽事情,承恩伯府要處罰他。他在府上多年,承恩伯怎麽會賞賜人,一定有陰謀,他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求饒。

擡腿就是一腳遞過去,承恩伯的好心情被他破壞了,將手中的銀錠子扔在地上,罵了幾聲便哼著小曲離開了。小廝渾身松軟的癱坐在地上,看樣子並非責罰他,敢情他差事做的好,賞賜與他,於是小廝環顧四周發現沒人,便將地上的銀錠子撿起來,小心翼翼的擦拭幹凈,放在衣袖裏,能多買幾壺酒喝一喝,很不錯。

梅姨娘是近來承恩伯最寵愛的姨娘,身穿淡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蓮花,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的一排藍色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

隨意劄著流蘇髪,發際斜插芙蓉暖玉步搖,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艷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耳際的珍珠耳墜搖曳,指甲上的寶石到是妖艷奪目,腳上一雙鎏金鞋用寶石裝飾著,而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最讓承恩伯喜歡的便是她了,對她的恩寵也多。

早就聽說承恩伯朝這邊來了,梅姨娘早就讓丫鬟給她梳妝打扮一番,得美美的見到承恩伯。等承恩伯到院子裏了,梅姨娘飛快的提起裙角往外迎去,嬌滴滴的俯身請安:“妾身見過老爺。”眉宇間的那抹魅惑之色讓承恩伯不由自主的上前攙扶著她的柔嫩玉手,放在寬厚的手掌心中,兩人攜手朝屋裏走去。

梅姨娘深得承恩伯的寵愛,對承恩伯的嫡長子,如今繼承承恩伯府的大公子來說,卻不是一件幸事。這不,在大公主李銳正妻黃氏的屋裏,兩人正在說這話。黃氏頗為擔憂道:“夫君,如今母親過世了,按理來說,父親應該一個月不去其他姨娘的房中,今日母親剛入土為安,父親就迫不及待的去梅姨娘的屋裏,傳出去,豈不是讓人在背後編排父親,編排我們承恩伯府。夫君,你得想想法子才行。”

李銳一記冷眼看過去,“父親的脾氣秉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去說了,又能如何?他不會聽我的話,反而會責怪我,我何必去給自己添堵,不過你說的我都明白,暫且就先這樣,讓府上的下人不許往外胡說,要不然就亂棍打死,扔去亂葬崗,我看他們誰還敢不聽話。

母親不在了,你便是當家主母,拿出點氣勢出來,才能鎮壓的住他們,這些不用我教你。行了,時辰不早了,我累了,早些歇息吧!”邊說邊揉捏著發脹的太陽穴,最近的事太多了,他腦仁實在疼的厲害,不願意再聽黃氏在他跟前念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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